月度归档: 2017 年 12 月

“柬”思考 | 数据时代的医生:“左手数据,右手温情”

未来医生的终极形式可能是:左手数据,右手温情。用情感去安慰支持,用数据来指导治疗。”做一个有温度的数据化医生”,这是我未来希望发展的方向。

序言:量化自己

量化生活(quantified self)”这个词最早由美国的 Gary Wolf 和 Kevin Kelly 在 2007 年提出,核心是“通过自我追踪进行自我认知”,他们描述的这部分人热衷于用科技方式记录自己日常生活中的各种数据,作为优化生活的依据。量化生活也称作“自我跟踪”(self-tracking)、“生理信息”(body data)或者“生活数据化骇客”(life hacking)(引用自维基百科)。

用数据记录自己工作和生活的方式久已有之。在苏联作家格拉宁所著的传记类著作《奇特的一生》里,就记述了原苏联科学家柳比歇夫坚持56年用精确到分钟的“时间统计法”来管理时间并安排自己的工作,最终完成了传奇而高产的一生,柳比歇夫也被捧上了时间管理大师的神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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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柬”工作 | 24小时的抢救,为了重伤的中国学生

近日,我国驻柬埔寨大使馆协调各方力量全力救助3名在暹粒游玩时遭遇车祸的中国学生被媒体广泛报道。第二军医大学长征医院第六批援柬医疗队承担了抢救其中2名重伤学生和护送学生上医疗包机的任务。他们圆满完成了救援重伤中国学生的生命接力,续写了两名重伤中国学生的生命历程。
3月11日23:40
长征医院第六批援柬医疗队接到中国驻柬埔寨大使馆的通知,一名在暹粒游玩时出车祸的中国学生即将送到王家军医院,使馆要求医疗队全力协助抢救。接到任务后,医疗队队长姚厚山立即动员全体队员,奔赴医院。在等待伤员的间隙,医疗队全体对学生伤情进行了预判,制定了“评估生命体征→建立静脉通道、抗休克→血生化检验→检查有无实质脏器破裂等活动性出血→检查有无颅脑出血→检查有无脊柱、脊髓损伤→检查有无四肢骨折”的抢救预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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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2日0:00
第一名重伤学生、上海交通大学周某被送到医院,早已守候在医院的医疗队员立即按照预案施行救护。,在发现伤员血压105/65mmHg、心率134次/min后,医疗队员立即给予快速补充胶体扩容抗休克治疗,并由徐文韵医生进行股静脉穿刺置管开放静脉通道,同时给予血液学检查。然后,医疗队员分别给伤员做了细致的全身体格检查,在基本排除了重型颅脑损伤、脊髓损伤、腹腔脏器破裂等危及生命和可能造成伤员残疾的情况后,他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一点。

接着,他们护送学生去做了腹部B超,头颅CT,颈椎、骨盆、四肢等X片检查,进一步明确诊断。由于没有家属陪同,搬运伤员上下检查床等也都由医疗队员来做。

待所有检查完成,确认学生生命体征平稳,无需紧急手术时,他们才离开医院,而时间已经到了凌晨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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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2日6:00
车祸中受伤的另一名上海交通大学学生林某因颅脑损伤加重转入王家军医院。接到通知后,医疗队员再次奔赴医院。好在林某的颅脑损伤在可控范围,生命体征平稳,无需急诊手术,脑外科徐涛医生指导柬埔寨王家军医院及时给予了脱水等药物治疗。12日上午,之前入院的周某的血液检查结果显示其需要输血。医疗队员间为此产生了分歧。一方面,周某刚受伤后在暹粒医院查的血色素是10 g/L,到王家军医院经开始抗休克治疗后生命体征一直平稳,也肯定可以排除活动性出血的现象,因此,医疗队员对王家军医院的血液检测结果是否准确有所怀疑;另一方面,医疗队员也很担心柬埔寨的用血安全。基于这两方面考虑,他们经讨论后决定复查血常规,在检验结果再次回报血色素5g/L后,为了确保学生生命安全,他们立即联系柬方医生给予输血并再三确认了用血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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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3日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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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伤学生将使用医疗包机转运回国治疗,医疗队员积极给予协助,向国内急救中心负责人详细介绍学生病情和转运途中注意事项,与999空中救援负责人、机场以及救护车司机协调转运过程中的各种细节,帮助重伤学生办理出境签证手续,护送重伤学生抵达机场直至将伤员安全送上医疗包机。做完这一切都做完后,时间已经到了13日凌晨0:00。医疗队还对两名重伤学生回国后的治疗给予了跟踪关注,在得知他们情况稳定且已经进行了确定性手术后,他们说,学生的顺利康复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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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助重伤学生微信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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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柬”思考 | 亲历医疗事故

每年估计有44000至98000名美国公民死于医疗差错,这个惊人的数字让人不由得联想到“巨型喷气式飞机”的例子──相当于每天有一架客机坠毁造成的年死亡人数。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To Err is Human)》

美国国家医学科学院出版

引子

这天下午,我被隆明老师一个紧急的电话叫到了医院。电话中并没有说明原因,只是请我赶快到医院来。我坐在车上时,心里还颇有些忐忑,会不会是手术以后的病人出现了病情的突然变化?否则又会是怎样的情况需要我这么紧急的赶到医院呢?

差不多10分钟后,我到达医院。Tony主任和隆明老师已经站在科室大门口等候。隆明老师向我解释说:“请老师您去别的科室会诊一个病人”。

会诊病人对我来说并不是第一次,为什么这一次弄的这么紧张和神秘?我带着这样的想法跟着他们进入了另一个科室的病房。

直到我亲眼见到了病人,并了解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之后,我才知道这原来是一个不方便明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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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柬”思考 | 永不放弃希望的救治,是对是错?

 

 

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是作为它的一部分存在,既然死是生的一部分,所以,和死亡和解,对于生者来说尤其重要。

──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

“The operating is the easy part. By my age you will realize that the difficulties are all to do with desicion-making.”

── Henry Marsh  《Do No Harm》

神经外科的荣耀与悲伤

神经外科医生通常是很骄傲的,因为“上帝只给了我们触碰大脑的机会”。但同时,神经外科也是接触死亡病例较多的学科之一。一方面是很多病患的原发病就很重,送来医院时就已经重度昏迷,难以救治。另一方面是神经外科住院时间长,治疗过程中发生肺炎、颅内感染等致死性并发症的风险较高。“努力就有回报”这句话对于神经外科医生而言,有时候还真不是那么回事儿。神经外科医生常常感受到的是荣耀伴随着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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