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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辐射,会增加患脑肿瘤的风险吗?

短短几十年时间,手机在全世界范围内得到迅速普及,成为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设备。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手机几乎形影不离,晚上睡觉的时候手机也会放在枕边。

为了实现无线通信,手机需要发射射频波,由于手机在使用过程中靠近头部,它们发出的射频波可以春头几厘米厚的颅骨进入大脑,其中颞叶和顶叶暴露在射频波下最多。射频波会对生物组织产生热效应和非热效应,这导致一些人担心手机的电磁辐射可能会让人患脑肿瘤的风险增加。而国际癌症研究机构(IARC)也将射频波归类为“可能致癌”。

随着5G技术的推出和普及,进一步增加了人们对于手机增加脑肿瘤风险的担忧。但迄今为止,针对这一问题的研究基本都回顾性调查,在诊断出癌症后调查他们的手机使用情况,这意味着这些调查结果可能存在偏差。

2022年3月29日,英国牛津大学和国际癌症研究机构(IARC)的研究人员合作,在《美国国家癌症研究所杂志》(JNCI)发表了题为:Cellular Telephone Use and the Risk of Brain Tumors: Update of the UK Million Women Study 的研究论文。这项大规模研究显示,使用手机不会增加脑肿瘤的风险。

研究团队使用了一项至今仍在进行中的英国百万女性研究的数据(该研究招募了1935年-1950年间出生的所有英国女性的四分之一),在2001年,约有776000名参与者完成了关于她们使用手机情况的问卷调查,其中约一半参与者在2011年再次接受了调查。并与她们的英国国家医疗服务体系(NHS)记录链接,参与者平均进行了14年随访。

研究团队调查了手机使用与各种特定类型脑瘤风险的关系,包括胶质瘤、听神经瘤、脑膜瘤、垂体瘤。还调查了手机使用是否与眼部肿瘤风险相关。

该研究的主要发现:

到2011年,大约75%的60-64岁女性使用手机,而在75-79岁的女性中,使用手机的比例略低于50%。

在14年的随访期间,3268人(占0.42%)患上了脑瘤。

从未使用过手机的人和使用手机的人发生脑肿瘤的风险没有显著差异,这包括大脑颞叶和顶叶区域的肿瘤,这是大脑暴露在手机射频波下最多的区域。

从未使用过手机的人和使用手机的人,患神经胶质瘤、听神经瘤、脑膜瘤、垂体瘤或眼部肿瘤的风险也没有差异。

那些每天使用手机、每周通过手机说话至少20分钟和/或使用手机超过10年的人,发生任何这些类型肿瘤的风险没有增加。

大多数人右手使用手机,但使用手机的人出现右侧脑肿瘤和左侧脑肿瘤的风险相似。

这项大规模研究数据进一步表明,使用手机不会增加脑瘤风险。这项研究不包括儿童或青少年,但有其他研究调查了儿童和青少年群体中手机使用与脑肿瘤风险之间的关联,结果同样表明没有任何关联。

论文链接:

https://doi.org/10.1093/jnci/djac042 

文章来源:生物世界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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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Fields联合帕博利珠单抗和替莫唑胺治疗新诊断成人胶质母细胞瘤(GBM)

II期临床研究2-THE-TOP中的患者中位无进展生存期(PFS)为12.1个月,相比于历史配对EF-14研究中患者7.9个月明显提升。

关于2-THE-TOP研究

2-THE-TOP研究是一项由研究者发起的II期临床研究,旨在评估肿瘤电场治疗(简称TTFields)联合帕博利珠单抗和替莫唑胺治疗新诊断GBM成人患者的安全性和初步疗效。入组的患者接受了最大程度的肿瘤切除并接受了标准化放化疗。在完成放化疗后,患者开始每月一个疗程的替莫唑胺辅助治疗,并几乎同一时间开始接受肿瘤电场治疗。第二个疗程中开始进行帕博利珠单抗治疗,每三周给药一次,直至首次疾病进展或出现不可接受的毒性,或治疗满2年。

2022年2月24日,《临床调查杂志》(JCI)刊登了一项临床前研究。Dr. Tran研究组报告了,TTFields介导的细胞破壁能够激活免疫系统,触发抗肿瘤细胞反应,有望与现有免疫疗法联合治疗具有有限系统毒性的实体肿瘤。这些临床前发现为2-THE-TOP研究提供了机制原理。

基于中位随访时间16.8个月后的初步结果,比较了正在开展的2-THE-TOP研究中26例患者与历史配对III期关键性临床研究EF-14中接受TTFields联合替莫唑胺的26例患者。2-THE-TOP研究中患者中位无进展生存期12.1个月,历史配对EF-14研究中患者的中位无进展生存期为7.9个月(风险比=0.46, p=0.033)。2-THE-TOP研究中患者中位总生存期25.2个月,历史配对EF-14研究中患者为15.9个月(风险比=0.38, p=0.020)。

在2-THE-TOP研究的15例目标病灶可测量患者中,6例(40%)获得部分至全部缓解,8例(53%)病情稳定。

上述结论在第六届世界神经肿瘤学会联合会(WFNOS 2022)进行口头汇报。

信息来源:再鼎医药公众号

GD2-CAR T细胞可治疗H3K27M突变的弥漫性中线胶质瘤

在斯坦福大学的I期临床试验 探索了GD2-CAR T细胞治疗弥漫增生性桥脑胶质瘤  Diffuse Intrinsic Pontine Gliomas(DIPG) 和脊髓内弥漫性中线胶质瘤 Spinal Diffuse Midline Glioma(DMG) 的效果,研究发表在2022-02的《Nature》权威杂志上。ClinicalTrials.gov Identifier: NCT04196413

 

美国斯坦福大学Michelle Monje、Crystal L. Mackall等研究人员合作发现,GD2-CAR T细胞可治疗H3K27M突变的弥漫性中线胶质瘤。相关论文于2022年2月7日在线发表于国际学术期刊《自然》。

研究人员表示,弥漫性桥脑胶质瘤(DIPG)和其他H3K27M突变的弥漫性中线胶质瘤(DMG)是普遍致命的儿童中枢神经系统肿瘤。研究人员之前发现,二醛糖苷GD2在H3K27M突变的胶质瘤细胞上高度表达,并证明了GD2引导的嵌合抗原受体(CAR)T细胞的临床前疗效良好,为首次人体一期临床试验(NCT04196413)提供了依据。由于CAR T细胞诱导的脑干炎症可导致阻塞性脑积水、颅内压升高和危险的组织转移,因此纳入了神经重症监护的预防措施。
研究人员报道了首批4名H3K27M突变型DIPG/DMG患者的临床经验,他们接受了GD2-CAR T细胞(GD2-CART)治疗,剂量为1级(1e6 GD2-CAR T细胞/kg,静脉注射)。表现出临床获益的患者有资格接受随后的GD2-CAR T输注,在脑室内给药。毒性主要与肿瘤位置有关,并可通过强化支持性护理得到恢复。没有观察到靶向、非肿瘤的毒性。四名患者中有三名表现出临床和影像学的改善。血浆和脑脊液(CSF)中促炎症细胞因子增加。对来自CAR T细胞产品和CSF的65,598个单细胞的转录组分析,阐明了受试者和给药途径之间反应的异质性。这些早期结果强调了这种方法对H3K27M+ DIPG/DMG治疗的前景。

 

Source: 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s41586-022-04489-4

胶质母细胞瘤的局部治疗进展–与肿瘤作斗争

尽管在神经外科、化疗和放射治疗方面取得了进展,胶质母细胞瘤仍然是最耐药的中枢神经系统恶性肿瘤之一,肿瘤不可避免地会复发。大多数复发出现在切除腔内或附近,通常在接受最高剂量辐射的区域内。许多新疗法的重点是通过直接在肿瘤床内或在肿瘤床附近实施治疗来对抗这些局部复发。在这篇综述中,我们讨论了胶质母细胞瘤局部治疗的最新进展,重点是最近的临床前和临床试验。我们讨论的方法包括新的术中技术,针对手术残腔的各种治疗,直接向肿瘤内立体定向注射,以及对流增强输送和动脉内治疗的新进展。

 

核心要点:

– 胶质母细胞瘤几乎总是在放射治疗范围内的切除腔或其附近复发。
– 局部治疗提供了一个独特的机会,可以向胶质母细胞瘤细胞密度最高的地区提供高剂量的治疗药物,而全身不良反应有限。
– 在胶质母细胞瘤中,已经和正在进行许多采用不同形式的局部治疗的I期和II期试验,其中许多试验显示出提高无进展和总存活率的巨大潜力。
– 比较局部疗法和标准治疗的大型随机第三阶段试验因高昂的成本、劳动强度和患者招募方面的挑战而受阻。
– 临床医生、研究人员、公司和政府机构之间需要密切合作,以顺利地从实验室过渡到I期和II期试验,再到大规模随机对照试验。

 

文章来源:van Solinge, T.S., Nieland, L., Chiocca, E.A. et al. Advances in local therapy for glioblastoma — taking the fight to the tumour. Nat Rev Neurol (2022). https://doi.org/10.1038/s41582-022-00621-0

影像技术与人工智能结合鉴别颅内强化病灶性质

我的认识:

1)我请教了飞利浦专管磁共振的工程师,这个技术叫APT(酰胺质子转移),是近几年的新技术,从操作层面来说,并不难实现,这样的图片是基于代谢扫描来实现的,肿瘤核心代谢高,治疗效应区域代谢低,将代谢图(红蓝图)与扫描图片做重叠融合,就可以得到这样的效果。

2)问题是:需要找到真正愿意去做这样的事情的医生,有点难度,因为不是常规重建和检查项目,需要额外花时间、花精力。联想到此前患友群中曾经有人反映,医生严格按照指南治疗,不越雷池一步,是自我保护,但也是自我封闭。

3)这会在未来很快应用于胶质瘤、脑转移瘤的影像学判读中,为真正的“定性”提供更坚实的依据。如果有患者想尝试,可以联系我。

 

 

视频来源于斯坦福大学脑瘤中心,描述的是一例转移性乳腺癌,在磁共振中根据病变内在的性质标记出了复发肿瘤(红色)和治疗后反应(蓝色)。

 

肿瘤疫苗:阻止低级别胶质瘤恶变的新探索

新型肿瘤疫苗有可能改善LGG患者免疫状态,为防止LGG恶化提供了新思路和方向。


– 胶质瘤是最常见的原发性恶性中枢神经系统肿瘤,其中弥漫性星形细胞瘤和少突胶质细胞瘤属于WHOⅡ级低级别胶质瘤(low-grade glioma,LGG),多见于30岁和40岁的年轻人。低级别胶质瘤有浸润性生长的特征,有可能恶变为侵袭性更强的高级别胶质瘤(high-grade glioma, HGG),届时,即使采用手术、放化疗等在内的多种治疗,大多数患者仍在诊断后1-2年内复发和死亡。此外,大多数LGG携带IDH突变。已知突变IDH产生的肿瘤代谢产物D-2-羟基戊二酸(D-2-hydroxyglutarate,2-HG)可促进胶质瘤形成,并在肿瘤微环境(tumor microenvironment,TME)中诱导免疫抑制作用,综上所述,LGG可以被认为是HGG的癌前状态。

– 针对预防LGG恶变的新型干预措施可能会改变患者的结局。免疫治疗(如疫苗)可能为这些患者提供安全有效的选择。因为低级别肿瘤生长速度较慢,这为多次免疫使机体达到较高水平的抗胶质瘤免疫留出了足够的时间。与HGG患者严重受损的免疫系统不同,LGG患者的免疫系统大多完好,能对疫苗表现出极好的免疫应答。此外,从对长期认知能力和生活质量的影响上来说,疫苗的毒性较低,优于化疗或放疗。

– 来自美国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神经外科系Hirokazu Ogino团队,进行了一项初探性研究,以评价在LGG患者中接种GBM6-AD(同种异体胶质母细胞瘤干细胞系的裂解物)与poly-ICLC的安全性和免疫学效应。患者随机在术前接种疫苗(组1)或接种无疫苗的佐剂(组2),共同主要预后是评价疫苗安全性和对肿瘤的免疫应答。该RCT在ClinicalTrials.gov上登记号为 NCT02549833,最后研究结果在线发表于2021年12月《Journal of Clinical Investigation》。

– 研究者使用的疫苗由GBM6-AD和poly-ICLC组成。GBM6-AD分离自诊断为多形性胶质母细胞瘤(glioblastoma multiforme,GBM)的患者,其细胞裂解物中表达几种胶质瘤相关免疫原性抗原。这些抗原在LGG中有一定水平表达,在HGG中表达更高,表明针对GBM6-AD的免疫应答可能靶向现有的LGG组织,并提供针保护性免疫。在GBM患者的初步研究中,负载GBM6-AD的自体树突状细胞为基础的疫苗耐受性良好,并与部分患者的免疫应答相关。多聚赖氨酸和羧甲基纤维素稳定的多肌苷多胞酸(poly-lysine and carboxymethylcellulose,poly-ICLC)可增强疫苗诱导的效应T细胞向中枢神经系统肿瘤的转运能力,在啮齿类动物神经肿瘤模型中发挥治疗作用,早期研究显示了稳健的疫苗特异性应答和良好的耐受性。

– 研究结果发现,共入组17例合格患者,其中治疗组(组1)入组9例,对照组(组2)入组8例。该方案耐受性良好,无方案相关性毒性。接种新辅助疫苗能诱导外周血中1型细胞因子和趋化因子上调,活化的CD8+ T细胞增加。单细胞RNA/TCR测序检测:CD8+ T细胞克隆,这些细胞具有效应表型,并在新辅助疫苗接种后迁移到肿瘤微环境(TME)中。在新辅助接种疫苗后,肿瘤周边环境内具有效应记忆表型的组织驻留CD8+ T细胞增加。

– 根据上述发现,研究者总结到:目前的初步新辅助疫苗研究表明,GBM6-AD联合poly-ICLC用于治疗LGG患者,能有效诱导外周血中效应CD8+ T细胞应答,并使这类CD8+ T细胞迁移至肿瘤周边微环境中,为防止LGG恶性转化的免疫治疗提供了新思路和新方向。未来研究将进一步提高免疫细胞穿透血脑屏障的能力,以获得更好的临床结果。

本文同步发布于神外资讯公众号。

肿瘤电场治疗TTF联合帕博利珠单抗与替莫唑胺用于新诊断胶质母细胞瘤2期临床研究

在随访时间大于9个月的患者中,中位无进展生存期(PFS)至少为11.2个月,24%的患者达到部分至完全缓解

2021年11月15日,再鼎医药合作伙伴Novocure公司宣布了一项肿瘤电场治疗2期临床研究的最新数据。该研究旨在评估肿瘤电场治疗联合PD-1抑制剂帕博利珠单抗和替莫唑胺治疗新诊断的胶质母细胞瘤(GBM)成人患者的安全性和有效性。

该2期研究入组了25例胶质母细胞瘤成人患者(中位年龄61岁),中位随访时间为14.7个月。8例(32%)分别仅进行了活检和部分切除。18例(72%)MGMT未甲基化,3例(12%)IDH突变。12例(48%)无进展,15例(60%)仍存活。在随访时间大于9个月的19例患者中,中位无进展生存期至少为11.2个月,而在历史对照EF-14研究中,患者接受肿瘤电场治疗和替莫唑胺辅助治疗的的中位无进展生存期为6.7个月。6例(24%)肿瘤可评估患者获得部分或完全缓解。在帕博利珠单抗治疗前对12例患者的193760个外周血单核细胞进行测序,并通过T1IFN轨迹在12例患者中的11例中检测到显著的肿瘤电场治疗后T细胞活化,与TCRαβ克隆扩增Simpson指数具有强相关性(Spearman系数r=-0.8,P=0.014)。该研究确定了基于T细胞的肿瘤电场治疗基因标记对TCRαβ克隆扩增的影响。最常见的不良事件为血栓形成(4例,16%)、癫痫发作(3例,12%)和代谢紊乱(2例,8%)。该数据将在2021年美国神经肿瘤学年会(SNO)上发布。

2-THE–TOP研究是为治疗新诊断GBM患者而设计的2期临床研究。这些患者之前接受了最大限度的肿瘤切除和标准放化疗。放化疗结束后,患者开始每月1个疗程的替莫唑胺辅助疗程,并几乎同一时间接受肿瘤电场治疗。在第2个治疗周期开始进行帕博利珠单抗的治疗,每3周给药一次,直至第一次疾病进展或出现不可接受的毒性,或治疗满2年。

临床试验:脑瘤患者黑夜中的一道光

近年来,肿瘤研究迅速发展,新型免疫疗法、精准靶向治疗的药物不断涌现,给肿瘤患者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希望。临床试验在国外已经有了几十年的历史,在国内也处在蓬勃发展阶段,就在昨天,陈薇院士领衔的新冠病毒I期临床试验获得了积极的成果,超速全球。为了让更多脑肿瘤患者了解临床试验,认识临床试验,从临床试验中获益,神外咨询公众号特别撰写此文,详细阐述广大百姓对于临床试验的几大关心点。

  • 为什么要参加临床试验?

临床试验是临床治疗患者的一种重要的治疗方式,让脑肿瘤患者从中获益。国际上最权威最广泛采用的癌症治疗指南(NCCN)中就明确提出:治疗选择之一就是参加临床试验。

临床试验的研究药物,多为结合了最新科技进展的治疗手段,就像近几年出现的PD-1/PD-L1抑制剂、CART治疗、新型靶向治疗药物等。这些新的治疗方式,不仅在国内已获批的适应症有限,而且价格昂贵,多数家庭无法承担。如果能够有机会加入临床试验,不仅能够免费使用新的治疗方式,而且还能接受专业专家团队指导随访。进入临床试验的研究药物,都是经过几年甚至十几年的反复试验和严格测试,才会应用到人体当中。目前广大胶质瘤患者熟知的替莫唑胺、贝伐单抗、肿瘤治疗电场(TTFields)等,均经过了长时间的临床试验,才最终获批上市。因此,参加临床试验,最大的好处就是:有可能获得最新治疗的机会,提前从未上市的新药物中获益。

  • 临床试验是不是当小白鼠?会不会很危险?

提到试验,很多患者就难免想到“小白鼠”。但事实上,为了保证患者利益,在临床试验过程中,专业的医生团队会严格监测和评估患者的身体状况,这也是保障患者参加临床试验安全性的措施。患者要签署知情同意书,详细了解参加临床试验前需要了解的所有信息,包括临床试验的目的、研究药物可能带来的益处和风险、流程等。

目前大部分临床试验都不会直接使用无效的安慰剂作为对照,而是使用“标准疗法”(目前已有的最佳治疗方法)做对照。因此即便分到对照组,医生也不会放任患者病情任意发展而不顾。

临床试验是自愿参与的。在临床试验过程中,不论是由于出现了不良反应,或是自身的其他原因。只要是患者不再愿意继续进行临床试验,可随时退出。

  • 临床试验真的能延长生存期吗?

结论是肯定的。

美国德州大学MD Anderson癌症中心是全世界顶级的肿瘤中心,他们报道的GBM患者中位生存时间是全世界最长的几个中心之一。2019年的《欧洲肿瘤学杂志》上发表了MD Anderson癌症中心自2007-2012年的研究数据,研究者报道:在这段时间就诊的755名胶质母细胞瘤患者中,共有511名患者(311名为初发GBM,200名为复发GBM)患者加入了临床研究。

研究者发现的结论是:

  • 越早参加临床试验,生存期越长。新诊断GBM就参加临床试验的患者比没参加的患者和复发时才参加的患者,总体生存期OS和无进展生存期PFS更长,死亡风险降低19%,复发风险降低37%。
  • 越年轻参加临床试验,生存期越长。年龄每增加1岁,复发风险增加2%,死亡风险增加3%。
  • 多药联合的临床试验,生存期更长。与单用细胞毒性药物或靶向药物相比,多药联合治疗患者的OS和PFS都更长。
  • 女性患者比男性患者生存期更长。男性GBM患者的复发风险比女性高23%,死亡率高35%。
  • 受教育程度高的患者更愿意参加临床试验。受过大学教育的患者参加临床试验的可能性比其他人高出42%。这可能不仅反映了患者的健康素养,也反映了经济稳定性、保险状况、社会资源等。

四.有必要到国外去参加临床试验吗?

答案是否定的。

去国外参加临床试验,存在大量的不确定性。首先,可能无法满足入组条件,或者在试验过程中因为种种原因无法继续试验。

目前,中国已经成为国际新药的重要首发地,大量最新的科研成果可以在第一时间引入国内,例如最近在引入国内的GBM疫苗SurvaxM等,因此临床试验也得以与国外几乎同步开展。国内的多家大型三家医院均有针对胶质瘤的临床研究开展,其中还有与国外共同联合开展的多中心研究,因此,具备了完整的研究团队、研究设备和流程。

其次,大量国产自主知识产权的抗GBM药物不断涌现:如阿帕替尼,安罗替尼,伯瑞替尼等,也为广大GBM患者提供了更多的治疗选择。

因此,在国内参加临床试验,无论是从便利性、经济性、安全性等各方面考虑,均不比前往国外差

五. 如何在国内参加临床试验?

  1. 通过开展试验的医院网站进行检索,或者到医生的门诊进行咨询,但是这样耗时耗力,患者及家属常常无法获得第一手信息。
  2. 关注神外咨询公众号,神外咨询是专注服务神经系统疾病患者的平台,汇集了国内多家正在开展的临床试验。患者提交详细资料后,经过智能化的筛选与分析,可自动为患者匹配合适的临床试验,使患者的参与度更强,早日找到适合自己的临床试验。

 

 

最后小结一下,参加临床试验的好处有哪些?风险又有哪些?

好处

1.有望获得免费提供试验药物甚至检查,大大减轻患者的经济负担。

2.有可能获得最新治疗的机会,提前从未上市的新药物中获益。有些药物尚未在国内上市,但已在国外上市并应用,疗效和安全性已获临床验证,其安全性和有效性更有保障。患者只有通过国内的临床试验,才有机会提前使用。有些新药尚未在国外上市,全球同步进行临床试验,这种情况有可能接受全球最新的治疗方案。

3.开展临床试验的一般都是该领域的权威专家和大型医院,患者可以在治疗过程中得到更专业的指导,进行规范的治疗和随访。

风险

1.试验期间可能会出现一些副作用,药物的副作用是客观存在的,即使是已经上市的药物仍然会发生副作用,但在医生的指导下,可以将发生副作用的机率降到最小,即便发生,也能得到及时处理,是在可控范围内的。

  1. 可能被分到对照组。这种情况虽然不能获得最新的治疗方案,但对照组的方案一般是目前最广为接受的标准治疗方案,不会延误患者的治疗。

 

论持久战:精准医疗在神经肿瘤中的应用

新冠疫情期间,我几乎休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个假,期间看了一些以前一直想看,又没机会看的书,也参与了一些公益咨询答疑活动。离患者的距离越近,就越能体会患者的很多焦虑、无助的心情,有时候也能听到很多患者及家属怨天尤人,自暴自弃的话,说实在的,作为一名医生,心里很不是滋味。

1938年,毛主席在抗日战争最困难的时刻,曾经写下过载入史册的《论持久战》,在文中,他尤其驳斥了“亡国论”和“速胜论”,指出了既不能丧失信心放弃抵抗,也不能盲目乐观麻痹大意,要树立和坚持“持久作战”的信念。这一论断,坚定了全党全军和人民群众团结一致抗日的决心,精准的预测了战争的走向与结局。

再读此文,联想到我们的神经肿瘤患者,尤其是脑胶质瘤患者,与疾病抗争的过程也像是一场艰苦卓绝的战争。那么究竟如何正确面对这一场命运之战?

很多人闻之色变,很多人避之不谈,这都不是正确的态度。在本文中,我将针对一些患者和家属十分关心的问题,谈谈我对精准医疗在神经肿瘤特别是脑胶质瘤中的应用。

1. 什么是精准医疗?对患者意味着什么?

精准医疗是指医生根据对疾病在基因层面的了解,选择最可能帮助患者的治疗方法,也被称为个性化医疗。精准医疗的概念并不新鲜,但最近科技进展加速了这一领域的突破。用通俗话的说,精准医疗的方法让患者对自己的肿瘤有了“高清无码”的认识。

为什么精准医疗这么重要呢?因为肿瘤即使病理类型、级别都完全相同,在基因层面也可能完全不同。在大约10年前,我刚参加工作那会儿,同类型、同阶段的肿瘤患者接受的治疗都是一样的,最大程度手术、放疗、化疗等。但医生观察到一个奇怪的现象:肿瘤的类型、阶段都一样的患者,对于同样的治疗,会有完全不同的反应。当时,医生还不知道原因,只能用“个体差异”来进行解释。

直到最近,在基因组学的蓬勃发展下,科学家们现在明白了患者的肿瘤的生长和扩散都是由对应的基因变化所驱动的。他们还了解到,同一类肿瘤可能基因变化并不相同,而不同类型的肿瘤却也可能存在同样的基因变化。就胶质瘤而言,因为驱动基因的不同,胶质母细胞瘤可以分为多种截然不同的分子亚型,并且可能存在相互转化。这些亚型对于常规治疗的敏感性、患者生存时间都不尽相同。

这些特定的基因变化、信号通路的激活,有可能是未来治疗的靶点。

对患者而言,针对肿瘤做深度基因检测,至少可以获得以下几个好处:

(1). 对于疾病的亚型、驱动基因、疾病预后有初步认识;

(2). 对于替莫唑胺后续化疗的敏感性、获益程度有预判;

(3). 对于突变、融合、缺失的基因位点有清晰的认识,为未来匹配靶向治疗药物、免疫治疗和临床研究进行准备。

这一观点,已经获得了国内外神经外科/神经肿瘤科医生的普遍共识(“引用《深度分子检测应当成为脑肿瘤的诊治常规》”)。

本图是美国Mayo Clinic神经外科团队发表在《新英格兰医学杂志》的文章截图,显示了不同的分子特点,与不同级别胶质瘤的预后生存期密切相。(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 2015;372:2499.)

2. 那肿瘤治疗直接针对异常靶点开炮就行了呗?

这确实是过去10多年针对肿瘤靶向治疗的普遍思路,在肺癌、乳腺癌、血液系统肿瘤中尤为典型,已经形成了“根据不同基因型选择起始治疗方案,根据耐药反应动态调整靶向药物”的序贯治疗方案。

但是,对中枢神经系统的胶质瘤而言,并没有这么简单。

首先,胶质瘤化疗的一线用药,目前只有替莫唑胺这一个药物。因此,在起始治疗方案的选择上,无论患者的基因型是什么,都首先应当接受标准的Stupp方案治疗,即以替莫唑胺为基础的同步放化疗+辅助化疗。这也是作为临床医生特别想强调的一句话:精准治疗的基础首先是标准治疗,个体化靶向治疗是后续考虑的非常规武器。

最早批准并获NCCN指南唯一承认的靶向药物是贝伐珠单抗–即VEGF血管内皮生长因子抗体。此外,还有VEGFR酪氨酸激酶抑制剂(以阿帕替尼、瑞戈非尼为代表)、EGFR酪氨酸激酶抑制剂或单克隆抗体(尼妥珠单抗、奥西替尼等)、小分子多靶点酪氨酸激酶抑制剂(安罗替尼)、Braf-V600E抑制剂(维莫非尼)等许多药物正在进行临床探索和研究,但都还没有成为标准治疗方案写进指南。

在已经报道的研究数据中,靶向治疗还是在胶质瘤患者群体中取得了很有意义的治疗结果,虽然并不能够改变最终的结局,但是确实延长了生命,提高了生活质量。不少使用贝伐单抗治疗的复发胶质瘤患者生存期超过了3年(https://drxutao.com/?p=567),一例存在EGFR C628F和A289V两个突变位点的复发GBM患者,应用奥西替尼(泰瑞沙)后,病灶几乎完全减退( https://drxutao.com/?p=618)。去年,靶向NRTK融合基因的药物曾经因为显著的临床效果火了好一阵子,在一项临床研究(NCT02568267)中,一名携带BCAN-NTRK1融合的桥脑星形细胞瘤患者,使用Entrectinib后,肿瘤体积缩小了45%。另一项临床研究(NCT02576431)则发现:一名35岁,颅内多发GBM的女性患者,检测出EML4-NTRK3融合,给予Larotrectinib治疗后,脑室旁的肿瘤体积显著减小(从67x52mm到8x4mm)。这些结果,都给临床医生和患者带来了新的希望。

但是胶质瘤的发生与发展,是由多个基因驱动的,单纯针对一个异常靶点进行治疗,效果有限且容易造成耐药,因此需要定期监测复查,及时调整药物。

3. 精准医疗应用胶质瘤治疗中所存在的问题:

虽然前面说到的现状看起来十分美好,但精准医疗在脑胶质瘤中的应用仍存在很多问题,亟待解决。这些问题可以用八个字来形容:“乘兴而至、败兴而归。”也就是:患者花了钱,医生费了心,但是却没有找到有治疗意义的结果。这是由多种因素多造成的:

(1). 目前可以作为药物靶点的基因位点,只有400多个,而人类的全基因组有两万多条基因,在编码基因的区块之间还包含了大量非编码基因区域。因此,筛选到的异常表达靶点,很有可能没有对应的靶向药物。而对神经肿瘤而言,由于“血脑屏障”的存在,即使有靶向药物,也可能无法进入颅内起到杀灭肿瘤的效果。

(2).  很多有意义的异常靶点,它的突变频率非常低,也就意味着,大规模的筛检很可能是一种“大海捞针”的行为,对少部分的幸运儿有意义,而对绝大多数患者,则没有明显意义。比如上面所提到的NRTK融合基因,虽然治疗效果显著,但它在成人胶质母细胞瘤中的突变频率仅1.2-1.7%,因此,如何避免“撒大网、捞小虾”这样的情况,仍需要不断思考。

2019年,瑞典卡罗林斯卡研究所的研究人员在国际期刊《Nature Communications》上发表了最新研究成果,他们开发出一种新型的廉价检测肿瘤技术,该技术可以基于微量组织样本进行检测,并且能够识别出具有高度异质性和较强侵袭性的肿瘤样本,这项基于高效微量的基因检测技术有望使保质保量的低价肿瘤检测成为现实。

(3). 患者仍然需要更多基于个人测序报告的深度解读和治疗建议。目前,绝大多数基于突变位点的治疗药物都属于经验性/试验性用药,并非指南推荐的一线用药,无论是治疗方案的敲定、配药、随访等等各个环节,都需要医患之间深入的频繁沟通,以及患者的高度信任与配合。同时,有必要在医院/检测机构建立数据库,当有新靶向药物获得突破时,能够有人及时告知曾经做过基因测序,且存在相应突变靶点的患者。这样,才能够让患者的测序达到最大的效能。

4. 精准医学未来发展的展望

(1). 治疗完全精准化。

精准医学的希望是,有朝一日,治疗方法将根据每个人的癌症基因变化量身定制,使患者不至于接受无济于事的治疗。同时,患者的基因检测数据将有专门的人员进行管理与追踪,定期将最新的治疗进展与可选方案提供给患者。

(2). 更多支付手段助力患者完成付费。

目前基因测序的费用仍然需要自费完成,对患者而言,是颇为沉重的负担。尤其当检测的结果不尽如人意,未能寻找到有意义的治疗靶点时,家属往往会有些沮丧,觉得钱打了水漂。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美国已经开始尝试,将癌症基因检测纳入商业医保,而中国的“基因+保险”模式,也开始了探索。有公司推出针对肿瘤二代测序检测和指定保险用药目录结合的肿瘤商业保险,通过基因检测、临床诊疗和保险的深度整合,进一步推动精准医疗在中国的创新和发展。

(3). 在治疗全过程中多次测序。

首次测序一般是在初次诊断肿瘤时,但随着时间推移和放化疗等治疗过程,可能会出现额外的基因变化。因此如果肿瘤出现复发或恶化,理论上也应当进行检测,来寻找耐药机制,以及下一步治疗方案。

(4). 更多基于基因测序结果的临床研究。

尽管研究人员每天都在取得进展,但精准医学治疗癌症的方法还没有成为大多数患者常规治疗的一部分。目前,许多针对特定基因变化而设计的新疗法正在进行精准医学临床试验。这类精准医学临床试验的结果,有助于更好的评估靶向药物在胶质瘤治疗中的效果。

(5) 真实世界大数据的建立

科学研究仍然在不断向前发展,全世界的研究人员至今还没有发现所有能导致癌症发展、生长和扩散的基因变化。每天都会有大量新的发现。这些来自真实世界的研究信息被收集到数据库中,全球各地的研究人员可以在数据库中访问这些数据,并将其用于自己的研究。这种数据共享有助于推动精准医学领域的发展。同时,这一数据不仅仅可用于科研,也将应用于临床治疗,患者有望在数据库中看到和自己同样基因型的患者,采用不同治疗方案之后所取得的效果,作为制定自己治疗方案时的参考。

结语

“理性面对现实,和医生做充分而坦诚的沟通,相信科学,及时了解最新进展,做好持久作战的准备”,是我想送给每一位神经肿瘤患者和家属的话。

医生和患者、家属,是战友的关系。现在的科学技术当然还没有做到根治脑肿瘤的程度,但我们也不是像十几年前一样手无寸铁,赤手空拳了,我们也有了新式的武器。让我们一起向80多年前的前辈们学习,步步为营,节节抵抗,积小胜为大胜,以空间换时间,携手打好这一场持久战。

我们终将胜利。

 

参考文献:

  1. Diplas BH, et al. The genomic landscape of TERT promoter wildtype-IDH wildtype glioblastoma. Nat Commun. 2018 May 25;9(1):2087. doi: 10.1038/s41467-018-04448-6. (PMID:29802247)
  2. Liu LY, et al. Patterns of long-term survivorship following bevacizumab treatment for recurrent glioma: a case series. CNS Oncol. 2019 Jun 1;8(2):CNS35. doi: 10.2217/cns-2019-0007. Epub 2019 Jul 11.(PMID:31293169)
  3. Xu T, et al. Gene Fusion in Malignant Glioma: An Emerging Target for Next-Generation Personalized Treatment. Transl Oncol. 2018 Jun;11(3):609-618. doi: 10.1016/j.tranon.2018.02.020. Epub 2018 Mar 20. (PMID:29571074 )
  4. Makhlin I, et al. Clinical activity of the EGFR tyrosine kinase inhibitor osimertinib in EGFR-mutant glioblastoma. CNS Oncol. 2019 Nov 1;8(3):CNS43. doi: 10.2217/cns-2019-0014. Epub 2019 Nov 15.(PMID:31769726)
  5. Zhang X, et al. CUTseq is a versatile method for preparing multiplexed DNA sequencing libraries from low-inputsamples. Nat Commun. 2019 Oct 18;10(1):4732. doi: 10.1038/s41467-019-12570-2. (PMID:31628304)

奥西替尼(泰瑞沙)治疗胶质母细胞瘤,EGFR抑制剂带来一线曙光?

我的个人解读:

1. 高质量,高通量的基因测序,是一切精准靶向治疗的基石。

2. 泰瑞沙这玩意儿,真是个好东西,如果不考虑价格因素的话。

3. 对于存在EGFR C628F和A289V两个突变位点的患者,如果盲试泰瑞沙,至少有50%的概率,可以达到如图中患者那个额叶病灶的效果。

4. 单用泰瑞沙可能不够,因为肿瘤的异质性很高,无论是抗血管生成(贝伐/安罗/阿帕)还是靶向EGFR的治疗,都应当和细胞毒药物(包括但不限于TMZ、铂类、CPT-11)等连用。

5. EGFRvIII突变阳性有可能对奥西替尼无效,但需要进一步证实。

奥西替尼(泰瑞沙)是口服的第三代酪氨酸激酶抑制剂(TKI),是专门针对EGFR突变的非小细胞肺癌(NSCLC)的EGFR T790M耐药突变而开发的。目前已获得美国FDA的批准,用于一线治疗具有EGFR外显子19缺失或外显子21 L858R突变的转移性NSCLC,以及在先前的EGFR TKI治疗进展后转移性EGFR T790M突变阳性的NSCLC。奥西替尼透过血脑屏障能力强,已有研究证明:对EGFR突变的NSCLC脑转移具有显着疗效。本文中,研究者报告了奥西替尼治疗EGFR突变的GBM患者的疗效。

患者是一名既往健康的年轻女子,因为头痛和性格改变进行头颅磁共振检查,发现左颞叶直径约3.2厘米的占位。她接受了手术,肿瘤完整切除。术后组织病理学证实为胶质母细胞瘤(GBM),MGMT启动子未甲基化。患者在宾夕法尼亚大学接受了包含153个基因的靶点的二代测序(NGS), NGS揭示该肿瘤为IDH野生型,并具有EGFR拷贝数增加和EGFR C628F点突变。还进行了融合基因转录组检测,发现EGFRvIII阴性。她接受了同步放化疗(放疗剂量为60 Gy,替莫唑胺每天75 mg/m2)。她的术后MRI显示左侧颞叶手术区域显著增强,并伴有明显的血管性水肿,应用地塞米松也无法缓解,因此接受再次开颅手术。组织病理学证实:切除的组织中主要是治疗相关性改变,少部分是复发/残留GBM病灶。 再次行NGS,发现:EGFR C628F突变(与上次手术相同),以及EGFR A289V突变(新发突变)。RNA融合转录组检查再次提示:EGFRvIII阴性。手术后,患者寻求非传统疗法,失去随访。

她在5个月后返回,当时MRI显示远离原发性手术腔的多灶性双侧肿瘤进展,包括右顶叶病变和左额叶中线旁病变。她开始使用每两周静脉注射贝伐单抗10 mg/kg。尽管两个周期后临床改善不大,复查MRI显示右顶叶和左额叶肿瘤均持续发展(图1A)。

根据患者的基因测序结果,她接受了奥西替尼每天80 mg的治疗,经过1个月的不间断治疗后,MRI扫描显示左前矢状旁额叶肿块几乎完全消散(图1B)。然而,与之对应的是:右顶叶病变继续发展。

图1. MRI图像,详细介绍了奥西替尼治疗前后的情况。 (A)患者在开始进行奥西替尼治疗之前开始患有多灶性GBM,包括右侧顶叶肿瘤(黄色箭头)伴有卫星病变,以及左额叶的肿瘤(红色箭头)。 (B)osimertinib治疗1个月后,额叶病变几乎完全缓解,顶叶病变继续进展。 (C)该患者接受了进行性顶叶病变的切除,额叶病变中治疗效果稳定。
图1. MRI图像,详细介绍了奥西替尼治疗前后的情况。(A)患者在开始进行奥西替尼治疗之前开始患有多灶性GBM,包括右侧顶叶肿瘤(黄色箭头)伴有卫星病变,以及左额叶的肿瘤(红色箭头)。(B)osimertinib治疗1个月后,额叶病变几乎完全缓解,顶叶病变继续进展。(C)该患者接受了进行性顶叶病变的切除,额叶病变中治疗效果稳定。

两周后,她接受了第三次开颅手术,切除右顶叶肿瘤。此时,左额叶肿瘤的疗效仍然稳定(图1C)。不幸的是,患者状态持续走低,并在2个月后死亡。最后切除的组织病理学显示GBM复发/残留。NGS揭示,该肿瘤对EGFR点突变阴性,但继续存在EGFR拷贝数增加。临床RNA融合转录产物组检查再次提示:EGFRvIII阴性。但是,在手术之前,患者已签署研究组织库的同意书(宾夕法尼亚大学机构审查委员会协议816686)。通过数字聚合酶链反应PCR,免疫组织化学和RNA-Seq对标本进行的进一步分析显示EGFRvIII阳性。

                                                             表1: 患者治疗经过

这是首次报道使用奥西替尼治疗GBM的病例。患者肿瘤样本的基因检测发现了两个EGFR点突变(C628F和A289V),虽然尚无临床前或临床数据表明这些突变对TKI治疗敏感,但试验性的应用奥西替尼,其中一个肿瘤近乎消散。由于左额叶这个区域不在放疗范围内,因此可以排除假性进展。另一肿瘤在奥西替尼上继续进展。切除该肿瘤,发现EGFR点突变阴性,而EGFRvIII阳性。

回顾既往研究,尽管GBM中出现EGFR突变的相当多,但在GBM中靶向EGFR的临床研究结果却令人失望。首要原因是现有的EGFR抑制剂的穿透血脑屏障的能力不足。另一个原因是:通常在GBM中检测到的EGFR突变位点,和临床常用的EGFR小分子抑制剂的靶点并不匹配。

该患者在不同的时间点切除了三个单独的肿瘤,基因测序提示:第一个肿瘤中有EGFR C628F突变,第二个肿瘤中有EGFR C628F和A289V突变,第三个肿瘤中仅有EGFRvIII突变。此外,仅当通过多种不同方法测试肿瘤的EGFRvIII时,才在第三肿瘤中检测到EGFRvIII。由于在前两次测序中检测EGFRvIII的方法不同,因此还不能判断,在前两个肿瘤中,是否真的不存在EGFRvIII突变。

作者认为:该研究为EGFR突变的GBM患者带来了一线曙光,未来需要进行进一步的研究来明确,究竟出现怎样突变的EGFR是最适合使用泰瑞沙进行治疗的患者。

原文链接:https://www.ncbi.nlm.nih.gov/pmc/articles/PMC6880297/
本文译稿同步发表于《神外资讯》,链接: